虽自称是老太婆,可太康县主根本看不出“老”在哪里,保养的极好的乌发如缎子般油亮齐整,满头沁着水色的珠翠显得端庄又华贵,除了眼角如古井微波般的细纹和不再清明的眼神,乍一看起来与那韶华妙龄女子无异。
宋婉道:“县主千岁若称老,那妾身都不敢出门了呢。”
果然,太康县主十分受用,理了理精致的鬓发,掩唇冷笑道:“就说你会说话呢,一看就是个眼明心亮的,瞧把父王和珩澜恭维得团团转。我们夏家二房有个姨娘生的庶女也是如此,长袖善舞,眼观六面耳听八方的,我常说夏家人的心眼子都长她一人身上了。”
宋婉神色未变,道:“王爷和世子尊贵,谁不敬仰呢。妾爱慕夫君是应做的事。对县主千岁也同样。”
她怎会听不出这明显的轻慢和揶揄,在宋府中拜高踩低的人更多,那些人的身份还不比县主尊贵。
太康县主只是暂居在王府,还得看荣王的脸色行事呢,她又不靠这县主吃喝,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吧,她也不掉块肉。
“行了,你翻翻看看这些庚帖吧,珩舟都二十三了,心思还不在这上面,就得我这做姐姐和你这个做嫂嫂的多费费心。”太康县主将桌案上的庚帖一推,“看着家世都是些不错的,就是不知道样貌如何,你选选,选出几个来,到时我办个赏荷宴,叫那些女子来参加,好相看相看。”
王府中景致雅致且多水系,夏日里浮瓜沉李,纳凉于湖上,泛舟观荷,岂不妙哉。
厚厚一叠,宋婉大致翻看了一番,感叹,“这么多名门贵女啊。”
太康县主笑道:“可不是嘛,珩舟少年时就不知是多少云京贵女们的梦中情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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