愉悦起来。
“在北境……日子过得很快。”沈行道。
锦绣堆里长大的人见了更广阔的天地,只觉得胸腔都打开了。
他边说边悄悄打量她,“好几次都以为差点回不来了。”
这话说的半真半假,他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。
宋婉仰起脸看他,嘴唇动了动,却什么都没说。
不知怎的,他觉得点点银波倒影在她眼里似的,泛着些潋滟涟漪。
见她不抵触,他就继续说:“北境军是百姓眼中的大英雄么?可其实在北境,他们苦着呢。”
沈行眼里浮现一抹嘲讽来,“今上忌惮晋王,每回晋王写了要军需的折子上去,今上批的倒是挺快,可运过来的东西总是差强人意,冬天穿不暖是常事,那兵器残缺才真是让人牙都咬碎了也忍不了的。”
宋婉觉得开了眼,震惊道:“怎会如此?边防有多重要,我这小女子都知道。”
沈行摇了摇头,“兴许不是今上的意思,兵部、户部、工部觉得若是一开始就给好的运过去,以后怕应付不了,万一哪年的铁矿开不出东西呢,万一晋王叔要得急他们没准备呢,不如糊弄着,大家都轻省。”
“那要真出了事呢?”她追问道。
“那便是晋王殿下办事不利。”沈行道。
宋婉沉默了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她看到的百姓安居乐业,盛世歌舞升平,商户夜不闭户的同时,同一片天下竟发生着这等说不出的囫囵恶事。
沈行收了脸上的冷肃,恢复了不容忽视的清贵风流,他将船桨一抛,向她伸出手,笑道:“靠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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