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。
任外头风云变幻,他老老实实在封地守着,谁能挑出错来?
“诶,府医都在?”荣王忽然问。
“都在都在!”管家道,顿了顿又说,“除了墨大夫,墨大夫好像被世子带走了。”
而另一边,沈湛和宋婉的马车不分昼夜地疾驰在去帝都的官道上,扬起一阵尘埃。
一路上穿过许多城池,出入城的口子收紧了。
宋婉心下隐隐不安,不知墨大夫怎么样了,不知陈婆子把账本带出去没有……
她掀开车帘,山风迎头吹来,越往北,入秋越早,层林尽染,落叶起起伏伏地飘荡着。
皇帝病危,沈湛真的要称帝了么?
一双冰凉的手覆了上来,沈湛神色从容淡然,安慰道:“别慌。一切有我。”
到了帝都,沈湛换上了世子冠服,端严坐在轿撵之上,头顶是巨大且华丽的华盖,遮住了绝大部分日光。
他苍白瘦削的面容还是没什么表情,手中拿着要上奏的奏书,碧波祥云通臂上的四爪蟒纹狰狞显贵,生出了令人生畏的距离感来,当真有几分帝王气象。
“婉儿,就送到这吧,你且回官邸去,不必随我进宫。”沈湛一手搭在赤红色鎏金扶手上,俯下身对她说。
沈湛见宋婉怔愣看着他,不像从前那般戏谑娇俏,竟有种从未有过的疏离之态,他心下黯然,伸手将她垂落的耳边的碎发别到而后,温柔道:“怎么了?”
宋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沈湛一路走来的不易她看在眼里,可他所行之事又的确丧尽天良,现下都夏末了,她胸口伤还会痛痒难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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