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淮义收回眸光,他的身子过分清瘦了,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苦难,仿佛只要再有几滴雨落在他身上,就能将他压垮。
裴淮义看着琴师艰难上马车的背影,屈指抵了抵额角。
自那日成恩不告而别,她也应召回京后,就再不曾打探到成恩的消息,自此,再看到与成恩有些相似的公子后,裴淮义还是忍不住探究。
她不会相信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。
死讯
琴师的动作有些艰难。
他的腿不够有力,连踩上车舆都困难,更妄论上马车。
偏生今日没有带轿凳,裴淮义看他动作如此困难,上前几步:“不如我先上,随后拉你上去。”
琴师分外敏锐,察觉到她接近,有些警惕地转过身看着她,在听完她的话后,迟疑了一瞬,为她让开道路。
裴淮义动作流畅地翻身上了马车,随后朝他伸出了手:“上来。”
车舆有些高,琴师微微仰头才能看到她。
裴淮义看清他眸底隐隐的不安,握住琴师微冷的手,明显能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薄茧。
有她帮衬,琴师还算顺利地上了马车,拘谨地同她颔首道谢。
“公子来京多久了,不知公子姓名?”裴淮义递给他一只手炉。
考虑到对方是个哑郎,她从旁抽出宣纸与毫笔来,以便他书写交流。
接过手炉时,不免指尖要相接。
琴师蜷了蜷被她碰到的指节,用冻得微僵的手缓慢书写:“楚临星”。
裴淮义隐约见他垂着眼睫,随后又问:“公子何时来的京城?”
他在纸上歪歪扭扭地落下字迹:“来京已有三月。”
与他的琴音相反,楚临星的字迹实在难以恭维,但好在还能辨认。
裴淮义注视着他执笔的手,道:“公子惯用左手吗,”
“来京三月便名声大噪,今日裴某亦领教了楚公子的琴技,只是裴某有一点不明,”她锋锐的眸光攫着眼前人,“楚公子既是江南人,缘何琴调有颍川小调的感觉?”
笔尖没有立即动作,半息,楚临星缓慢动笔:“大人耳力极佳,我的老师是颍川人,许是我琴艺不精,还望大人莫怪……”
兴许是觉得冷,淋了雨的哑郎琴师肩头还有些抖动的幅度,这般模样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。
裴淮义分明知晓,这人不会是成恩,她也不该抱有许多期望。
可分别的几个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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