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把琴被雨淋湿了。
楚临星说得好听,而那把从颍川运来的,上好的琴,还是因着他的食言,被雨水淋到了。
面对她的诘问,裴淮义动作有些僵硬地解释:“抱歉,大人,这都是我的错,我会赔偿大人的损失。”
“怎么赔偿?”裴淮义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,“很贵。”
“我会修琴,我为大人修好……”他越来越没有底气。
“这是我心爱之人赠与的,”她合上了那本卷宗,平静地看着他,“楚公子,如不能恢复原样,便准备千两银子。”
她唇角带着淡笑:“这把琴同你身价相当。”
楚临星指尖狠狠掐紧掌心。
腹痛阵阵,方才跪得那会,寒气入体,冰冷的衣衫紧紧贴着他的肌肤,可腹中疼痛、膝盖刺痛远不比她那句心爱之人赠与来得痛。
那把琴分明是他赌气变卖出去的,后来听母亲说被人买下,如今又到了裴淮义手里。
她心爱之人买下,赠与她的吗?
这样的认知让他眼前模糊一片,却强撑着,缓缓将手覆在小腹上。
下一刻,那股瑞香气忽而凑近,女人持着暖手炉:“手腕痛吗,暖一暖。”
楚临星下意识要接,只是方生出这样的念头,抬眼便对上她探究的眼神,吓得他缩回手,摇头示意自己手腕不疼。
裴淮义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,递给他后,道:“你师兄也如此如此,每每到了雨季,会痛得流眼泪。”
成恩是有些娇气的。
颍川到了秋季多雨,空气都是潮湿、萧瑟的冷。
成恩便不敢再出门。
自从跌进水中被她救起,成恩就彻底赖上了她:“今天也要出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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