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皇贵妃缓缓抬头,怨毒望向与燕景焕并肩而行的沈星晚。
温馨一轮明月,两处风景。
阳光从狴犴檐兽的利齿间漏下,沈云朝抬手遮挡刺目金芒时,腕骨新伤自撕裂袖口渗出血珠。
几日时光,足以让御赐蟠龙玉冠蒙尘,却毁不掉他眸中塞北长风淬炼出的星芒。
“哥哥。”
石阶下忽有银铃作响,沈星晚提着裙裾自远处快步而来,望仙髻上的衔珠金雀惊得翅羽乱颤。
“云朝哥哥!”
广安公主忽然自沈星晚身侧奔出来,茜色雀金裘掠成漫天流霞,十二重月华纱簌簌掠过狱卒跪伏的脊梁,径直飞扑进沈云朝染血的襟怀。
她鬓边累丝衔珠鸾凤的十二束金穗拂过沈云朝新痂将褪的下颌,滚烫泪珠浸透他肩头被刑枷磨破的浮云纹。
沈星晚停下了脚步,远远瞧见兄长垂在身侧的手骤然蜷起又缓缓舒展。
沈云朝浓长羽睫低垂,望着眼前低低呜咽的少女。
他僵直了一会儿,洇着血迹的指节终是轻轻抚在公主发间金累丝蝴蝶掩鬓上。
那是去岁他平定南疆归来时,马鞍旁悬着的战利礼匣最底层的珍玩。
燕景焕徐徐走过来,牵起沈星晚的手,两人相视一笑,一起走向沈云朝。
广安公主渐渐平复了情绪,这才想起来羞赧,红着脸撒开手背过身去。
沈星晚莞尔,朝沈云朝眨了眨眼,一拍脑门儿,“哎呀,光急着来接哥哥你了,阿母在府里恐怕快焦急死了,我先回府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。”
说着笑嘻嘻地瞟了广安公的背影一眼,又望向沈云朝说道:“你俩慢慢说,说完了再回府不迟,甭着急。”
少年玉色面皮泛起薄红,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,但看见公主呜咽轻颤的纤薄背脊,终是没有说出口,只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春日暖阳如轻薄的金纱,温柔散落在一对璧人身上。
沈星晚笑得安慰,转身先行回府,她心里高兴,连带着脚步也轻盈起来,却又时不时连连回首张望,眸中透着几分俏皮与好奇。
燕景焕侧眸,不禁轻笑出声,微微握紧她的手,“别看了,被你这样盯着,他更是木头一块儿了。”
沈星晚霎时笑出声来,轻轻推了他一下,嗔道:“以前从没发现,你竟也会开玩笑。”
燕景焕挑眉,唇角微勾,“你没发现的事,还多着呢。”
沈星晚抿唇轻笑,往前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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