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唐琳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,可毕竟也教养了她数年,再如何薄凉,总归是有一份牵绊在的。
她默然片刻,终是忍不住取出帕子,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,幽幽叹息了一声。
“终究是个苦命的孩子。”
沈云朝的反应尤为沉静,沉静得让人心生不安。
他惊闻噩耗时,并没有什么反应,什么都没说,只是默不作声地站起身,独自一人缓缓踱步至唐琳儿从前在沈府居住的院落。
这里本已被收拾得井然有序,不见往昔主人的痕迹,唯有院中一棵青柏仍郁郁葱葱,在微风中发出幽幽的簌簌声。
沈云朝枯立在庭院中,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一草一木。
偌大的庭院里,恍惚还能依稀看见那个梨涡浅浅的娇俏少女,在院中笑靥如花地奔跑。
而如今,一切都已物是人非。
他枯立许久,身影孤寂。
日头渐渐西沉,他却未曾动上一分,竟连一口水、一口饭也未曾用过。
直到夜幕低垂,府中仆从们忧心忡忡地望着他,却无人敢轻易上前劝说。
在主院儿里陪母亲说话的沈星晚得知后,心中微叹,辞别母亲赶至庭院,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自己的兄长。
她没有急着劝他,只是轻轻唤了一声:“哥哥。”
沈云朝闻声缓缓转眸,眼底的沉寂令人心悸。
他望着沈星晚,喉结轻轻滚动,似乎有千言万语压在心口,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。
沈星晚轻叹一声,走上前一步,语调温和却坚定:“逝者已逝,哥哥节哀。如今最重要的是沈家的安危,哥哥万不可冲动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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