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,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听见。
她是怎么……
皇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但他握着龙椅扶手的手,指节微微泛白。他盯着慕卿浔,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里,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深度。
“国师……当真与你说了这些?”皇帝缓缓开口,每个字都敲在唐宴沉的心上。
唐宴沉脑中一片空白。
他该如何回答?
说“是”,便是承认自己泄露内阁机密,这是死罪。
说“不是”,那她一个乡野女子,如何能编造出连户部尚书都失态的朝廷秘闻?这谎言,谁信?
他被推到了一个绝无退路的悬崖边上。
柳如烟也终于觉察到了不对。这不是一场关于名誉的攻訮,这已经触及到了朝堂最敏感的神经。她设计的那些关于“嫌贫爱富”的圈套,此刻看来,幼稚得可笑。
“陛下,”慕卿浔的声音再次响起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“民女只是转述国师大人的忧心。他说,他一片赤诚,却因家事纷扰,恐累及圣听,心中有愧。今日的奏折,便是为此而上。”
她的话,巧妙地将唐宴沉的奏折与她刚才那番话联系起来。
如此一来,一切都“合理”了。
国师为何要为一个女子,冒着泄密的风险,说出那些话?因为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,她是他的知己,是他可以倾诉内心忧虑与忠诚的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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