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哀家定叫人备着官家喜欢的。”
“劳烦母后,朕心不安,还是不必了。”今上冷冷道。
“前两日我刚刚腌了条鲈鱼,在小膳房搁着呢,我想着过两日给你炸鱼鮓,里面鱼肉嫩嫩的,外皮儿脆脆的,最是你小时候喜欢的。”
周太后强力让自己欢快道,可谁都听得出来,她话语里的黯然,和努力博今上欢心的小心翼翼。
可今上却眉目不抬,清了清口,并不接周太后的话,只扔了句:“朕还有事要忙,下次再来看大娘娘。”
从他进来,到他出去,前后不足半柱香的工夫。
玄色衣衫消失在拐角,周太后轻轻将碗筷搁下,一言不发,转身进了她的小佛堂。
“平日里挺机谨的,怎么今儿却乱说话了?”景尚服瞪阮阮一眼,转身跟了过去。
阮阮在迷茫中不知所措,她不明白自己错哪里了?太后分明是期待今上来的,可为什么会不欢而散?
但这一切阮阮都来不及细想,因为小佛堂传来一声尖叫,“太后她老人家晕倒了,快来搭把手……”
周太后病了,这一病来势汹汹,夜夜梦魇,高呼“你不仁不要怪我无义”和“我要给吾儿做鱼鮓”之类的呓语。
为此,景尚服屏退了所有贴身伺候的人,只留下阮阮一个。
日夜颠倒,没两日的功夫,周太后整个人便瘦了一整圈。
她坚决不肯通知尚衣局的医官过来把脉问诊,只命人关了福德殿大门,不许外出,更不许谁向今上透露她病了的消息。
整个福德殿一瞬间仿佛被阴霾遮盖,昏天暗地,不见光明,不闻人声,只有景尚服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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