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发的水量,姬娆只是命人立刻补满。
第二日,天空依旧湛蓝得刺眼,一丝云也无。空气更加闷热粘稠,仿佛凝固的油脂。瓦罐里的水蒸发得更快了。校场上弥漫着绝望的气息。监视的祭司们脸上的讥笑几乎不加掩饰,甚至有人开始低声哼唱起送葬的调子。连春禾都忍不住偷偷抹泪,看着自家娘娘在烈日下嘴唇干裂起皮,身形却依旧挺直如标枪。
姬娆的心,也如同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。她一遍遍回忆着现代气象知识,回忆着积雨云形成的条件——充足的水汽,强烈的上升气流,不稳定的大气层结…朝歌位于黄河下游平原,春末夏初,正是强对流天气高发季!这场大旱,本身就是能量积蓄失衡的表现!高压锅的盖子,终将被掀开!她强迫自己冷静,一遍遍检查神木的稳固性,青铜枝桠的光洁度,基座砂石的湿润度,瓦罐是否补满…
第三日,清晨。
天空依旧是那种令人绝望的、死气沉沉的灰蓝色。一丝风也没有,树叶纹丝不动。校场周围的瓦罐,水面又下降了一指。围观的人群重新聚集,比昨日更多,眼神也更加不善,充满了看一场盛大处刑前的残忍兴奋。比干在一众祭司和贵族的簇拥下,早早来到了校场旁临时搭建的遮阳棚内。他身着最隆重的祭服,手持玉圭,神情肃穆悲悯,仿佛早已预见了结局,只待时辰一到,便主持这场“平息天怒”的献祭。微子启也静静地站在角落,温润如玉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,只是目光偶尔扫过那高耸的神木和孤零零站在神木基座旁的姬娆时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。
帝辛高坐于鹿台宫阙之上,目光穿越遥远的距离,落在那片校场高地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青铜扶手,泄露着内心的不平静。
午时三刻,烈日当空,是一天中阳气最盛,也被视为沟通天地最“合适”的时辰。
比干缓缓起身,步出遮阳棚,走到校场中央,面向高台神木。他的声音庄严肃穆,回荡在死寂的校场上空:“吉时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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