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规”编织的牢笼,比淇水的冰刀更令人窒息。
就在这时,姜王后似乎觉得敲打得差不多了,脸上重新端起了那副母仪天下的雍容姿态,声音也缓和了几分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:“好了,本宫今日前来,一是探望妹妹伤势,二则是有一桩关乎宗庙礼制、社稷农桑的要务,需妹妹协力。”
她微微抬手,身后一名女官立刻捧上一个精致的漆盒。盒盖打开,里面是几枚洁白如玉、拇指大小的蚕茧,旁边还放着一小卷素帛。
“春蚕之礼,乃我大商立国以来敬天法祖、祈求丝帛丰饶之重典,亦是王后主理内廷、教化妃嫔之责。”姜王后的声音庄重起来,目光直视姬娆,“按祖制,仲春之月,由王后率后宫妃嫔,于蚕室饲育春蚕,直至结茧缫丝。所获丝线,需织成素帛,敬献宗庙,告慰先王,亦为天下养蚕妇之表率。此乃莫大之荣耀,亦是妃嫔德行之考校。”
她拿起一枚洁白的蚕茧,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表面:“然,今年春寒料峭,蚕室温度难以把控,稍有不慎,蚕宝宝便僵冷夭折,丝茧薄劣,恐有亵渎神明先祖之虞。”她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姬娆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和隐隐的挑战,“听闻妹妹来自东夷,颇通奇巧之术。前番祈雨引雷,虽惊世骇俗,却也显奇能。此次春蚕之礼,关乎社稷农桑根本,本宫思虑再三,欲将此重任托付于妹妹。”
她拿起那卷素帛,展开,上面是用朱砂绘制的、极其繁复精细的蚕室布局图以及饲养流程,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祖制要求:“此乃历代蚕室规制及饲育古法,一丝一毫皆不可更易。妹妹需依此古法,于十日之内,饲育出上等春蚕,结茧需匀称饱满,色泽纯白如玉,缫丝需坚韧不断,光泽如银。若成,自是大功一件,亦显妹妹贤德。若不成…”姜王后声音微微拖长,目光变得锐利而冰冷,“便是怠慢神明,有负王恩,不仅妹妹德行有亏,恐更累及大王声威,令天下养蚕妇人心寒!”
最后一句,如同重锤落下。将一场本可以推脱的技术难题,直接上升到了“渎神”、“负恩”、“祸害国家”的政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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