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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行训第一次看见皇后露出这样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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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嫦的情绪总是很平又很浅,就连生气都是淡淡的,全然是印象中皇后该有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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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周行训不喜欢那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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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要逗她笑、想要让她开心、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惹她生气……想在那张脸上看到更多鲜活明亮、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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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却不是现在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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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镇定,失态得不像是个“皇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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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一直暗地里较着劲的目标突然达成,周行训却悔得肠子都青了。他恨不得回去抽死半刻钟的自己:没事干什么装腔作势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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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行训连忙出声解释:“阿嫦没事的,只是博州而已,我在舆图上画给你看,博州很小的,四面也没什么可以据守的险地,仅有沁水一水可凭,地形平坦,最适合骑兵冲锋,而且马公纬手下也没有什么能征善战的大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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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边解释着情况,一边观察着卢皎月的脸色,努力把情形说得更明白些,也让阿嫦知道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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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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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里的人依旧脸色苍白。她唇色本就浅,这会儿更是全然失去了血色,微颤着张合、好像在说什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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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行训终于回神,他连忙停住了话头,侧耳去听对方的声音。但那声音实在太模糊了,他对着口型连蒙带猜,才不确定道:“蜜水?阿嫦想喝蜜水?我去给你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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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说着,他直接打横抱起了卢皎月,三两步跨进了殿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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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突然的失重感打断了思绪,卢皎月终于从那骤然陷入的惶恐情绪回神,紧接着嘴里就被灌了口齁甜的糖水。估计是怕呛着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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