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一步之遥，一步之遥。明月楼，明月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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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抓住他！他在那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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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然看不清、听不清、辨不清，只是满腔铁锈味血腥气，混着潮湿的雨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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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前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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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前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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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前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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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，被一阵巨力一把牵绊住，脚下一空，要跌倒下去。明月楼、明月楼、明月楼……他喃喃着，闭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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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腕被一把夺过，他指尖完全失力了，唯一的武器，那尖锐的瓷片，清脆地掉落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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珠玉落地，碎声金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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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丝希望，随大雨滂沱，飘然而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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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行玉，你的手……”熟悉的声音随着朦朦胧胧的雨声，包裹着他，轻柔的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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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若有情天亦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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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撑着，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，只见那张熟悉的面孔，那个惨死在汴京城门的人，那个举城欢庆他之死的人，那个眉眼黧黑如山川，眼神纯粹如镜子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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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扑过去，一把揪住衰兰的衣襟，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，手上却使不上劲，肩膀不住的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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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死了……死在城门……死在江湖盟主的剑下……你怎么来了……”他张张嘴，千万的话想问衰兰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，越焦急，冷冽的美目骤然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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衰兰却好像能辨别出他的口型，舒舒畅畅地笑了笑，“我没有死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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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去的是无恶不作的大盗衰兰送客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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