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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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翻过手掌，看一眼锦水将双泪落下的伤痕，又摇摇头，诚实地喃喃着，“可这十五日间，我与他共生死，互有救命之恩。我已做不出杀他的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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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船夫点头，“喔，那便‘一笑泯恩仇’，小侠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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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反摇摇头，目光一片茫然，“我本决心当他的挚友，可现在，依旧心乱如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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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敌不对，挚友也不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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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且，”古鸿意垂眸按了按眉心，犹豫着缓缓开口，“……家里人要我们俩成亲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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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船夫抹一把汗，问道，“小侠客，难道世间除了宿敌和挚友，便无第三种关系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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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愣了愣，对着月光，他仔细地看了看衣袖，铁锈色的红绸，金线埋在其下，烁光闪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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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眼神怔怔，有些不自在，他哪里穿过这么好的衣服，哪有盗贼一身红衣，如此张扬。他从小穿袖玲珑师兄剩下的衣服，袖玲珑穿黑衣服，到他手里就变成了灰衣服；袖玲珑穿灰衣服，到他手里就变成了黑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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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袖玲珑师兄品味相投，最喜欢的衣服都是那一件十个补丁的黑袍，赴汴京找白幽人时，师兄仁慈地大手一挥，把这件衣服让给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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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又叹了口气，自从赴汴京，他真是什么衣服都穿过了，重逢夜的簪花佩紫救风尘套装、小院里一柜子各式衣裳、风尘美人套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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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红一窟当真是个精妙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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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一件水红的绸缎，穿在那个人的身上的样子……长发……揉碎的白瓷……很轻的红色……眼尾痣也是如此颜色……想象着，心脏莫名错了一拍，是因为泊船此时颠簸了一下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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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亲的时候……那个人会穿什么样的衣裳……比今夜的红色轻些，或是比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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