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

从冬至春这半年，杳无音信。古鸿意寻遍了汴京，也找不到师父。连尸骨都找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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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埋在他的颈窝里，声音沙哑地溢出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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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，我师父真的死去了，我的眼睛，后半生是不是都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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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睛，命途多舛，雪盲，倒睫，已经折磨得够痛苦。如今夜盲，于大盗来说，彻底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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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行玉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，望他的漂亮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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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哀伤地垂着直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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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很少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脆弱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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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何时……都一副有办法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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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人很安心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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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是他们成亲之后，才慢慢可以见到的古鸿意的另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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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行玉双臂绞在他背上，一下下抚摸。只能不停轻声说，“不会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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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一次，我们都有办法。你的眼睛也会有办法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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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顺势歪在他的臂弯里，失焦地盯他看，“小白，我去一趟天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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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说不定能找到师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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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问，“何时启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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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鸿意怔了片刻，“明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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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也等不了。失去眼睛的每一日，他都痛恨夜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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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，我是来向你道别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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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白行玉在剑门有要做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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