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赴宴前杭柳梅对着镜子系丝巾,右眼皮一直在跳,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“跳灾”和“跳财”,哪个是哪个。
晚餐定的葡国餐厅就在杭柳梅家路口,开了十几年,一家子都吃腻了,但宋疆说这里有本地最好吃的焗蜗牛,唯独这道菜杭柳梅从来没点过。
夜幕时分,餐厅灭了大灯,给每桌都点上蜡烛,七彩的马赛克玻璃烛台上,火苗一跳一跳的,杭柳梅的右眼皮也一跳一跳的。
宋疆从餐厅播放的萨克斯音乐说到自己年轻时外派出国,从当地人手里拿到猎枪的故事。见杭柳梅听得意兴阑珊,他直接跳到最惊险的部分。
“那玩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,我把它这么着抱在怀里,枪口朝天,就那么一下——”他越说越激动,上手比划起来,却突然卡壳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眼珠子瞪得像要蹦出来似的,两只手还维持着刚刚模仿抱枪的姿势,死死扣在自己身上,然后就那么直挺挺地,“咚”地一声倒在地上。
杭柳梅大骇,不知他是中风还是中邪,慌乱之下一把将毛巾塞在他嘴里怕他咬到舌头,跪地掐他人中,甚至尝试扶他起来。餐厅又昏暗又安静,此番动静引来一群人,杭柳梅只觉得周围又热又嘈杂,头上沁出了汗,胸口也闷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。
不知最后是谁打了急救电话,可是人还没送到医院就没了,医生说是肺动脉栓塞。就这么简单,刚还生龙活虎的人就没了。
“左眼跳财,右眼跳灾。”杭柳梅在医院等候区的冷板凳上想起来了。
这一次画画也救不了她。常说“人死如灯灭”,她算是看明白了,有的如灯灭,有的如日落,有的如倾盆大雨、电闪雷鸣。老天爷哪管那么多,就那么一下子,一句多余的话都来不及留下。
杭柳梅身子发冷在家躺了好几天,老宋的葬礼要到了,她身虚脚浮地爬起来给他写挽联,眼前总是老姜和老宋去世前的景象,绕得她脑子乱,只好从书里找灵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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