优雅,一手扶着杯子一手捏着吸管。但面部表情因为努力吸水而有些失控,眼睛鼻子嘴一起用力,神情越来越凶狠,不知道在跟谁较劲。
眼看再差一点水就能绕到嘴里,杭柳梅“哈”地一下断了口气,脸也涨得通红:“不行了不行了,这条买长了,你等我找一下还有一个短的。”
蒲芝荷不忍心看她再来一次,手上暗暗使力把她摁回座位:“杭奶奶,先不找了,休息休息。”
她用一只手抚着杭柳梅后背为她顺气,另一只手把东西放回箱子:“咱们是去听音乐,不是执行任务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怕我融入不进去。刷手机看别人去音乐节都激动得哭呀笑的,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,”杭柳梅把吸管从杯子里拿出来,仰头灌了一口水,扭过身子对蒲芝荷说,“别看我现在老了,其实我们当年在那戈壁滩上也开过晚会,生着篝火载歌载舞的。”
“我有个朋友,他叫——,算了,他年龄比我小,但他一辈子上山下海的顶我两辈子了。他前段时间走了,我就想啊那么健康的人,还准备走川藏线呢,就眼睁睁没了。后来想开了,人家活一世什么都体验了,走也走得没遗憾,轮到我走的时候才该遗憾吧。”
杭柳梅叹了一口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,手扶着额头若有所思:“我往那一坐就想出去玩, 所以这画就一直画不完,小麦小时候我陪他写作业常常生气,现在才知道我自己也这么能磨洋工,原来都是我遗传给他的。但我这很明显是因为以前没玩够,所以我必须得好好玩一次。”
蒲芝荷不插话,眼睛盯着摆在一旁无人问津、还未完成的《迦陵频伽伎乐图》,人头鸟身的迦陵频伽珠光宝气,头戴珠冠耳挂圆环,怀抱琵琶立于浮云之上,四周点缀凤鸟莲荷纹。
不愧是壁画家,即便说着不想画,一出手还是能把其他人甩到九霄云外。
蒲芝荷明白杭柳梅不愿动笔的心情,创作者的一切都会反映在作品里,她如今不能心手合一,第一个骗不过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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