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蒲芝荷又说:“如果咱们可以去一次敦煌就好了,我还想和你奶奶一起去看壁画呢。”
“会有机会的。”
已经到了小麦说的阶梯教室,里面并没有杭柳梅的身影。两人只得辗转去其他地方。
他们在这座早已熟悉的校园里从黄昏找到夜幕降临,连小麦的头发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吹干了。他任由蒲芝荷把自己带向东南西北,心一直向下落,落在角落里慢慢研磨,化成浓重的墨水。他斟酌着怎么和她开口聊天,把自己都斟酌成了一篇漂亮文章,只可惜都融进了夜色。
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拨通了备注是“老爸”的那个号码,和杭柳梅的一样打不通,再看他的朋友圈,是秦岭某个不知名峪口的晚霞,配文只有一个表情符号,是只帐篷。
他给姜云逸留言:“爸,奶奶和你一起进山了吗?”
蒲芝荷一个急刹车,小麦只顾着捏紧手机,撞上了她的后背,才发现蒲芝荷穿得比他还单薄。揉着鼻子坐好,他有些局促地向后撑着身子,刚想问有没有把她撞疼,蒲芝荷先扭头问他:“我先去把车还了吧。你想想还能去哪找?”
麦爸一直没回消息,家里也还是没有人。
小麦想了一下,好像确实还有一个地方没找,但不适合现在去了。是爷爷的墓地,在南郊公墓。奶奶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,会不打招呼自己个儿去看爷爷。
蒲芝荷想到昨天杭柳梅找到那幅画后大喜大悲的样子,有几分相信这个可能,拍了一把小麦的肩膀:“那走吧,在关门之前找一遍,总比干等着强。”于是两人抓紧时间打了一辆车往公墓去。
蒲芝荷在车上问小麦,你的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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