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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的画面浮上脑海,白雾分海般散去,时缨从高阁一跃而下。
他闭了闭眼睛,嗓音生涩道:“阿鸢,其实我……”
“殿下不要这么说。”时缨打断,放开他的手,脑袋抵在他肩头,手臂环住他的腰,“错不在你,是陛下无耻恶毒,天道轮回,如今只是时候未至。而且若没有你,我早就死在了安国公府,你给我一条生路,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。我还在你身边,我定会好好活着,证明给你看。”
她维持着声线平稳,胸口却剧烈起伏,强行按捺翻涌的心绪。
较之于皇帝的所作所为,安国公夫妇这对父母实属小巫见大巫。
她无法想象,倘若是自己在不经意间害死最重要的亲人、连累敬爱的长辈,被后悔与自责日夜折磨,该如何度过余生。
梦中情形复现,她念及他不顾伤势,一动不动地抱着“她”跪在雪地上,竟有些难以呼吸。
那一刻,他又在想什么?
老摄政王、苏大将军、崔将军……他们曾给予他短暂的温暖,却先后离他而去,“她”陪他度过一段岁月静好的时光,与他约定共同迎接年节,却死在岁除当天,留给他终生刻骨铭心的记忆。
她心里如同万千钢针密密匝匝地刺入,眼泪无声地打湿了他的寝衣。
手下却收紧几分,用略显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:“我绝不会食言。”
慕濯哑然失笑:“阿鸢,你哭什么?你不要哭了,我……”
他本想说“我都没有哭过”,却觉得这好像不是什么劝人的话。
顿了顿,他索性用行动代替言辞,为她拭去满脸泪痕。
因穿着寝衣,锦帕不在身上,他便以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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