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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料,他一开始就骗了自己。
薛仆射却殊无愧疚,神色平静道:“梁王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,在前朝昏君手中救过臣一家老小的性命,臣立誓效忠于他,而今不过是奉他的遗言行事。”
皇帝像是触电般,差点从御座上一跃而起,想对他怒吼,嗓子里却像是被石块堵住,说不出半个字。
内心深处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,他勉力迫使自己镇定,咬牙切齿道:“什么遗言?”
话音中的颤抖却难以掩藏。
薛仆射答非所问:“其实在梁王殿下心目中,您并非继承他位子的最佳人选,当然,也不是荣昌王殿下。荣昌王生性喜爱自由,如果不是您想要永绝后患,三番五次谋害他,逼得他走投无路、只能装傻充愣以求活命,他定会远离京城权力斗争,做个寄情山水的富贵闲人。”
皇帝的脸色刷地变白,薛仆射视而不见,犹在自顾自道:“梁王殿下原想着过个一年半载,就称帝另立新朝,培养岐王殿下做未来的继承者,可惜他低估了您的心狠手辣。他一生叱咤风云,躲过无数明枪暗箭,最终却阴沟翻船,栽在您这小人手里,真是可悲可叹。”
“放肆!”皇帝大怒,“狼心狗肺的老东西——”
“但更可惜的是,他仅有您一个儿子,”薛仆射对他的叫骂充耳不闻,“臣等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半生心血付诸东流,只能扶持您上位,等候岐王殿下羽翼丰满,拿回原属于他的东西。”
“混账!你们全都是犯上作乱、大逆不道的混账!”皇帝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,仅存的一丝体面也不复存在,“早知道,朕就该把那小兔崽子杀了,再送你们跟他一起下地狱!”
“您将未满十岁的岐王殿下流放灵州,难道不就是想他再也回不来吗?”与他的暴跳如雷相比,薛仆射依旧泰然自若,这些年他作为皇帝的心腹近臣,深知他对岐王厌恶到何种地步,“换做旁人,只怕会意志消沉、郁郁而终,或是学艺不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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