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放着顶斜支着的竹笠,里头罩着一本摊开的书卷。
“哪里。”宁和说,伸指一点那竹笠,笑道:“兄台是心有沟壑之人,我辈读书人,有一安身之处即可。岂不闻,‘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?’”
男人顿时目光一亮,朗声笑道:“是极,是极!今日来了好客!”
他像是十分高兴,回头说道:“娘子,将我那茶拿出来,给二位客人泡上一壶!”
贡索愣在那里。
他说的是大赵话,宁和听得懂,他的妻子却不知其意。
男人顿了顿,反应过来,又换成此地方言说了几句。
贡索这才连声应喏,转身出去了。
“鄙姓咸,单名一个洪字。”男人说道,抚须笑道:“不瞒贤妹,为兄也曾为大赵人,家住扬州余水,早年读过几日书。当年年少轻狂,犯了些事,不得以,才一路逃到了鱼乌来。”
鱼乌。
宁和心头一惊,道:“此地竟是鱼乌国?”
鱼乌,宁和自然是知道的。其乃大赵国土以西的一处边陲小国,曾为前朝疆域下辖鱼乌县。后经战乱,当地豪族趁机割据自立,自称“鱼乌国”,领沿海诸村,地广而人稀,国民多以打渔为生。因地处偏远,又十分穷困,大赵这许多年来倒也不曾想过要将此地伐为国土,彼此算是相安无事。
鱼乌在西,岐山在北,中间何止数千里之遥,几乎横跨过了整片大赵国土。宁和面露苦笑,即便如今她已成了修士,要赶回去少说也得耗去月余功夫。
随即却见咸洪摇了摇头,说道:“非也。此地并非鱼乌,而更在鱼乌以西,乃是所谓‘千流’。”
宁和又是一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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