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这出戏为何说不得。”台上的女先生突然开口,继而拱手垂首道,“陈世美抛发妻,弃亲子,此乃不义;为不扰仕途,还欲杀妻灭子,此乃不仁。如此不仁不义之人,吾今日于百姓批之唾之,又有何不可!”
台上的女先生嗓音虽柔,说出的字句竟是铿锵有力,字字珠玑,倒是让谢兰安提起几分兴趣来。
“你想与长公主作对?”谢兰安勾唇,狭长的狐狸眼半勾着。
“草民自然不敢。”女先生垂首淡声,语调不卑不亢,“如今天子以仁义治天下,自然也不愿见到普天之下有如此不仁不义之人。草民今日说此戏,也不过是为了让世间女子警惕如此心狠手辣,忘恩负义的男子罢了。”
“说得好!“
阿珠听到此处不由得激动地拍手叫好,当下便引得众人转头来看。
钱嬷嬷慌得忙将阿珠压下头去窘迫笑道:“俺家孙女三岁时发了一场高烧,脑子不小心被烧坏了,如今惯会说胡话,大人您可千万别介意,千万别介意啊!”
谢兰安瞥了过去,只一瞬窥见少女澄黑的眼,继而便是那老妇人开口求饶。
他自然不会和个傻子计较,继而转过头去掀眸看向台上女子冷笑道:“你倒是个有胆识的,敢拿天子来压我。”
“不过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心,长公主既然有令,从今日起,京都城内不许再说《秦香莲》这出戏,违逆者,格杀勿论。”谢兰安冷声,面上已然不复方才的懒散,狭眸冷睨了台上女子一眼,“若是下次再让我遇见,你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。”
说罢谢兰安便领着那群锦衣卫鱼贯而出地出了茶馆,众人这才敢大喘气来。
茶馆顷刻间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。
钱嬷嬷长吁了一口气,这才对阿珠和竹磬儿开口,“方才那位是长公主的嫡子谢兰安,如今的锦衣卫百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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