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方才她提着枣糕进入这房间后,直觉中,自己仿佛成了恶狼身下待宰的羊羔。
“夫君……”关瑶不安地扭了扭身子:“大夫说让你多休息,你要不要先歇歇?”
低低的,让人脏腑发麻的笑在耳边响起,郎君答了个“好”字,可关瑶还没来得及舒气,脸便被啄了一口:“你陪我?”
这般耳鬓厮磨,关瑶快要透不过气来,整个人都笼在裴和渊的气息之中。
“……夫君要不要先吃点东西?”关瑶转移话题,艰难地指了指桌上:“这个枣糕我亲手做的,夫君尝一尝吧?”
“你喂我。”熔浆般的热气拍在耳畔,郎君笑着提醒她:“得用嘴喂。”
让他睡,要□□。让他吃,要拿嘴喂。
关瑶深觉自己这夫君不是撞到失忆,而是撞坏了脑子。
用谪仙般的脸说那些轻薄谑浪的话,关瑶冷汗满脊,脑子里雷鸣滚滚。
她被磨得声怯气短:“明天便要到亭阳了,夫君不是还有公事在身么?”
“亭阳?”裴和渊停了手脚:“你是说那震灾?”
关瑶忙不迭点头:“听说亭阳还发了鼠疫,夫君这几日不是在与梁大人商议法子么?”
裴和渊嗤声一笑。
大琮的灾事,与他何干?
略一垂眸,看他的娇妩小娘子在怀里极其不安,便想着该是仍在白日,她顾及礼法,这才扭手扭脚不肯配合。
思索片刻,裴和渊低头蹭了蹭关瑶的额头,这才大发慈悲放了她:“去吧,唤吴启来。”
关瑶逃也似地离了那房室,前所未有的狼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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