揶揄道:“被封和离书气到吐血昏厥,裴大人可真够有出息的。”
“席爷,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。”吴启拿肘怼了怼席羽,
又小心提议道:“少夫人当是一时想岔了什么,与郎君还生着误会,
郎君不如请日朝假,
去关宅寻寻少夫人?”
吴启这问,
令裴和渊陷入良久的沉吟,久到席羽开始嘀咕他是不是被打击傻了之际,才听开腔道:“趁我不备才行这事,她要躲我,人定然已不在顺安了。”
“郎君如何知晓?这黑夜漆天的,少夫人还能漏夜离了顺安?”
“她不是头回行这样的事了。”裴和渊掀了掀唇,眼底流出诡谲的笑意。
总要逃,总是要离了他。
上一世是这样,这一世,又是如此。
自榻上起身后,裴和渊看向席羽:“去见二姐么?”
席羽皱眉:“你说什么胡话?都这样晚了,絮春小姐又还病着,肯定在歇息。”
“晚?”裴和渊伸手拔了拔束帐的穗子,听着那叮铃铃的声响,唇角微弯着,倏地将个垂铃扯脱帐钩后,大掌包着那铃低低笑了一声道:“我都醒了,她还如何能睡得着?”
……
片刻后,宁静院落。
席羽本不欲去夜扰裴絮春,可裴和渊那话出口后,他却如同受了蛊惑一般,鬼使神差地挪了脚,随着裴和渊来了这居院。
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原本低烧不断的裴絮春,此刻却当真没有在睡。
院落的敞亭之中,裴絮春将两臂搁在石桌之上,头低低垂着,成了一幅清夜扪心之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