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蛮不讲理连自己的醋也吃的奇怪行径。
可就算是他受伤得病时文弱得让人心生怜惜的模样,也都比不上这样一个低到尘埃的,一身孤寂萧索的裴三郎君。
仿佛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,又像是走了许久的迷途旅人遇上甘霖,怕极了再次失去,便矮下身段不顾一切,只想牢牢抓住她。
可明明几个时辰之前,他才控诉自己将他吃干抹尽裙带一系便不认人,怎么这会儿便反了水,成了个摇尾乞怜,甘愿对她俯首帖耳的郎君?
面对这样的裴和渊,关瑶心中厉乱如麻,又像有什么在一圈圈搅紧她的胃肠,让她无所适从。
这厢,关瑶搜索枯肠也弄不懂郎君态度为何如此割裂,数百里外的顺京城宫中,与她一母同胞的关贵妃,才喝下半碗汤药。
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关贵妃,精神愈发不济,能喝下这碗汤药已很是难得了。
一旁,目睹她喝药有多艰难的新帝双手都抖嗦着:“瑧儿,你再喝些可好?这汤药是医官院制的新药,想来当有奇效的。”
“我这苟延残喘之人,便是吃了千年灵芝也是徒劳,陛下还是莫要废心了。”关贵妃把头歪到靠窗的一侧,这些话回得很是吃力。
见昔日旧爱如风中残烛一般萎弱,新帝心口满是悲沧,他咬着牙请求道:“听说有位夏姓神医可医难症,朕已派了人去寻他,你,你势必好生护住自己。”
连串的咳声骤然而起,关贵妃忽将帕子掩住口鼻。闷声咳了一会儿后,她挪开帕子,缓了许久才苦笑了下:“轼君这样的大罪,我本该当场便随他去了,偏陛下要吊着我一条命,何必呢?”
新帝看着帕中那洇出的,令人刺目扯心的红迹,满目痛色道:“是朕害了你,朕……”
关贵妃摇了摇头:“罪妇之所以轼君,盖因那失德之人对罪妇胞妹下手,罪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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