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,人要死了,就算是她,心里也会有些软塌塌的,不利落。
有一日,余水月又开始呕血,她已经习惯了,拿起手帕擦了擦嘴,随口叹道:“嘴里没味道,想吃点甜的。”
茶桌前坐着的男人没说什么,下午她房里就被送来了一盅甜羹和一包桃花饼。
从那往后的每一天,一直到余水月咽气。
她房中日日都会被送来这些甜兮兮的吃食。
余水月吃着甜羹,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男人的脸。男人似乎有些水土不服,惨白的脸上挂着淡青色的黑眼圈,看起来十分疲累。
瞧着这张芙蓉面,余水月心想,若是有下辈子,她也可以学一学田螺姑娘。
男人大约是身居高位,所以举手投足间总是拿着点范儿,看人的时候不会直接看向你的眼睛,先是漫不经心的耸拉一下眼皮,再慢慢的抬起视线。
他不经意的转身时,官服上绣着的那只虎头独角的神兽正对上了余水月的眼。
狰狞的神兽在背光处闪着邪魔般的艳色,一双圆目微阖。
无怒意,无慈悲。
余水月望着这只长相不讨喜的神兽,无力的抬起两根手指,全当跟它打个招呼。
男人提步向外走,衣服上的阴翳向下滑,刚好遮住神兽的身子,就像神兽害羞般,退到了暗影中。
余水月扯出来了一个无声的笑。
谛听,谏皇司。
……
余水月走的那天天气很好,是梅雨季节少有的好天气。
她走的非常安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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