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的水御医呀?李贵妃跟老夫提过。”冯保上下打量水墨恒一通,似笑非笑地道,“还夸你是个真正的奇才呢,不像某些人,沽名钓誉,只会吹胡子瞪眼睛。”
“过奖。”水墨恒回之一笑,暗自忖道:“世传冯保涵养极高,原来在高拱面前并不懂得韬光养晦,可能是对高拱恨过了头,活像一名莽夫,远不及张居正冷静。”
张居正终于放下茶杯,他很清楚眼前两个人的性子,天生的死对头:一个爆栗子脾气,遇火便着,胸中存不得一丝芥蒂;一个绵里藏针,说话尖酸刻薄,得理不饶人。
“冯公公,你在宫中待的时日比我长多了,难道还不清楚首辅的为人?皇上的病情才稍微好转,僮民又不让人省心,李延一连发了三封快报,向朝廷请兵请饷,兵还有些个,饷从哪儿来?国库空虚,首辅与我正发愁呢,皇上又催得紧。你倒好,在这个时候来撩拨,不是没事找事吗?”
张居正的话,还是很有分量。
高拱和冯保听了,脸色登时缓和许多。
冯保不住摇头,叹了口气,突然伤感地说道:“我也不想整天嫉恨着高阁老,都是年过半百的人,还能活几年?动不动像小孩子一样拌嘴斗狠,争得面红耳赤你死我活,有什么意思?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的,却要你防着我我防着你,见面像个大仇人似的,全然没有一丝情义。”
“情义?”高拱哼了一声,说出的话火辣辣的呛人,“你我内外有别,论公不论私,论理不论情,虽然都为皇上办事,可你恨不得将我早日挤出内阁吧?”
冯保也绝不是任人捏拿的软柿子。千万别给他逮着机会,否则指定要挤兑盛气凌人的高拱一番,几年来早已形成习惯。
只听他嘿嘿一声冷笑,突地戛然而止:“好一个论公不论私、论理不论情的首辅,说得像个大圣人似的,莫非两广总督李延不是你提拔上去的?好像他有多大能耐似的?你和我一样,只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。”
“你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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