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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颜沫掀开帘子,一眼便瞧见了孙老太君,被两个中年男人搀扶着,步履踉跄地走着。
此刻的她哪有雍容华贵的样子,一身囚服,手上带着铁链,头发凌乱,面容愁苦,脊背还算挺直,也仿佛苍老十几岁。
两日不见,花白的头发早已全白,好似感觉有人在看她,缓缓抬头,朝沈颜沫的方向看过来。
两人四目相对,火光四溅。
沈颜沫清楚感觉到那双眸中夹杂太多东西,有悔恨,有懊恼,更多的却是杀意。
若是眼神能杀人,沈颜沫觉得自己早已尸骨无存。一个将死之人,沈颜沫也不愿与她计较,放下车帘,吩咐车夫掉头回府。
孙老太君见沈颜沫走了,恨意更浓,想开口大骂,被两边的儿子拽住:“娘啊,您就消停会吧,若不是您,咱们家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?”
再多埋怨的话都已经说了,现在多说也无意。
若不是父母执意为明霞报仇,招惹沈颜沫和景王。他们孙家仍是高高在上的公卿人家,又怎会成为流放的罪人。
闻听此言,孙老太君挺直的脊背佝偻了,是啊,若不是与沈颜沫作对,他们孙家还是原来的孙家,何至于落魄至此?
不远处的明三夫人也看见了沈颜沫,只是把头低下,不让沈颜沫发现她。
如今,端郡王府一家还不知她得罪了沈颜沫,若是知道了,还不得撕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