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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结束通话,魏光阴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,“我与叶总不过口头承诺,难道你从没担心,事成之后,我过河拆桥?”叶慎寻饶有自信地闭了闭眼,“你不敢。”明明简单三个字,却说出了割皮刮肉之感。
他确实不敢,手里王牌就一张,逼急了叶慎寻,自有阴损方法接招。集团风雨飘摇,此时的自己没多余心力去应付。况且,他也是真心想放了齐悦英。
何伯老了,耳力还好得很,等通话彻底没声音,才缓缓道:“叶总对程小姐用心不比先生差,您该放心了。”
齐悦英出事之后,魏光阴便想过程改改会求到自己门下,也想好了所有应对之策。
他既然决定放她自由,别抱着对自己的初心苟延残喘,那么,齐悦英便不能轻易放。走投无路之下,她能求的人,只有叶慎寻。原先,他私下已安排好人,佯装不经意将程改改捐肾的事透露给对方,必定能博取怜惜。然而没等到预定时机,叶慎寻已提前知晓。
“这样也好,顺势敲山震虎,”窗前的人神色不定,“叫余下的有心者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何伯突然想摸摸那道孤绝的背影。
甚至觉得,秉承老先生的遗志,步步逼迫他为了集团着想,是否也是一种错误?
那夜程穗晚跪在雨里,自己的一番话,也句句陈述着放弃,才是于彼此而言最好的路。可从那晚以后,青年的脸上,再没出现过笑容。
很多年前,在祥和里,小主子还不是这样的。
他虽然心魔缠身,却还记得嘴角该怎么扬。男孩酒窝明显,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,漫山遍野跑的一个姑娘。
那就是永远,该多好。
老实讲,叶慎寻这段时间的表现,简直让我想把另个肾都捐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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