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谎,是用身体学来的。学会用身体说谎之后,用嘴巴说谎就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。我把染血的白袜脱下,用塑胶袋包着,藏在书包里,卫生纸塞着阴道口,回到那个几小时前还亮着灯的家里,现在已经空无一人,我将自己全身清洗乾净,只有阴道实在是太痛,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木屑刺在肉里,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发炎,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怀孕,我还想到可能会死掉。
一想到可以死掉,就觉得前面那些焦虑都不成问题。
死掉了最好。
我记得隔天晚上母亲洗衣服的时候,问我为什么内裤上有沾血,之后我们都当它是我的初潮,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说谎。
如果沉默不坦白也算是说谎的一种,那在初潮之前我说了两次谎,第二次是我被大叔性侵害的这件事,第一次就是我恨我的母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