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不起。
卧房的窗户两边仍挂着麻绳系起的玻璃小瓶,手指轻轻一拨,整条绳子都会因此摇晃摆动,弧度或大或小,全凭推动它的那股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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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中旬,学生们开始放假,二月上旬,司婳又拎着行李箱回老家。
跟父亲争闹多年,平时几乎不联系,但司婳坚持着每年回家,至少除夕这天她必须回到那里跟家人团年。
司父所居住的老家在乡村,但这里并不算落后贫穷,跟小县城隔得不远,出行都很方便。住在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环境舒适、耳根清净,不用去社会上拼死拼活的上班。
司婳乘车回去的时候,远远看见屋侧平整地坝中间坐着一个人。
水泥道路已经修通,司婳下车就在自家地坝,拉着行李箱走到中年男人面前,不轻不淡的喊了声:“爸。”
见女儿回来,司父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眼,也不说话,好似没瞧见眼前的人,继续坐在小矮凳上用竹条编织竹篮。
自从司婳执意报考远方的大学离开后,司父一个人住在这里越发沉默,司婳已经想不起小时候那个抱着她大笑的父亲是什么模样。
司父不应声,司婳也没留在这里跟他犟,自个儿把行李箱提回房间。
她以前居住的闺房几乎没什么变化,走的时候什么样,回来的时候就什么样。
她第一次离开的时候屋子是干净的,后来不管隔多久回来房间依旧是干净的,这就是她每年除夕必定回来过节的原因。吵架归吵架,隔阂归隔阂,那层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始终无法割舍。
把房间整理好,司婳才开门出去,司父已经不在外面编织竹篮,做到一半的东西搁在客厅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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