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清。
菜圃里,新翻过的菜畦上已经长出绿芽。她惊喜道:“还真长出来了,看来过不了几个月又是一盘新鲜菜。”
商行蹲下去,兴致勃勃地看着那新发的芽,“万物生发的样子,叫人看了真是欢喜。昨日郑琴师进宫,说起他刚出生的女儿一脸喜气。”
裴元惜垂眸,“重儿你…”
他已近弱冠之年,早该成亲生子。
“娘,我没想过立后,也不会纳妃。”商行的声音比以前低沉了许多,没有少年的清越干脆,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。
他说的如此平静,裴元惜却听得心揪得生疼。明明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天子,在这大好年华非要逼着自己绝情断爱。
“重儿,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子…”
“不会。”商行看着她,眼神无比坚定,“人生在世有所得,必有所失,我之所以会来这里是想和爹娘团聚。我心愿得偿,不敢再心存贪念。”
泪水瞬间涌上裴元惜的眼眶,孩子不懂事父母操心,孩子太懂事父母未必见得开心。他越是看得通秀越是想得明白,她就越难受。
“重儿…”
“娘,我不难过。能与你和爹生活在一起,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。我不想当什么人的丈夫,也不想当什么人的父亲,我只想做你和爹的儿子。”
人既有所得,便会有些舍。
他不娶妻不生子,他求的是父母双全。
然而玄命难料,他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开。如果他终将不能给父母养老送终,那么他走后爹娘该是何等伤心。倘若真有那么一天,他希望能有一个骨肉至亲代替他承欢父母膝下。
假使天公怜悯,他能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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