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马车却刮到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,而那面包车主正在一旁小解。“瞅啥啊!快跑!”表弟站在车上大叫。慌了手脚的我立刻开足马力狂飙,没骑出多远表弟就拍着我后背大叫:“他追上来了,快蹬啊!”我一听更加拼命地骑,可一辆人力三轮车再蹬又能多快?而且那时的路还都是土路,一个坑接一个坑,颠的我直发蒙。最终在一个急转弯处,我们连人带车一头扎进了雪堆。
那司机也不是个善茬,下车后怒气冲冲来到我们面前。“你跑啥啊!我还能揍你啊,还有你这个弟弟,跑就跑了,还站在车上冲我直摆手,这不是挑衅么?”
“叔叔,我错了,您别生气。”我在一旁一口一个叔叔地叫着,可那司机却没有放我们走的意思。
“你看你们把我当车刮了这么长一道子,我这可是去年买的新车,花了三万多,你说怎么陪吧!要不找你家大人来。”司机叔叔厉声道。
“叔,您千万别找我家长,这样,车是我刮的,与我弟无关,您先放他走成吗?我给你赔车。”我见势不妙主动担起责任。那司机看了我第一眼也默许了,我叮嘱表弟千万别跟家里说就把他打发走了。
后来,我好说歹说还是将身上的二十多块钱全部陪给了他才得以脱身,一个正月的零花钱也就此报销,现在想想,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空荡荡的房间里,我摆弄着表弟留下的魔方郁郁寡欢。自从上初中以后,过年越来越没意思。亲戚们早年都去了外地,n年都不回来一次,只剩我家还待在这穷乡僻壤。过年的时候就是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,唯有表弟每隔一两年能来陪我玩一次。每年的辞旧迎新之际,青春期的我们都想好好的放纵一下自己,享受这短暂的欢声笑语。但实际上,很多像我一样的他们只能去游戏厅网吧或者台球室寻欢作乐,可那不过是饮鸩止渴。然而我们似乎别无选择,独生子的孤独或许只有我们自己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