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胁带恫吓,好像即将要结婚的人是何沿一样。
何沿当时脑子里乱轰轰一团,他就让周晏城这么连消带打一通哄,莫名其妙就接受了这个事实。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周徐两大家族联姻的消息,周晏城以前经常高调在学校出现,那天许多人看何沿的眼神都十分复杂,有的同情,有的不屑,也有平日看他不顺眼的人的嘲讽。
何沿低着头,他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奇怪,明明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事情,为什么他们能这么热烈地关注着,自己并没有少掉一根汗毛,他们也不会得到一分钱。
他好笑地想,我又不是没有穿衣服,你们在看什么呢?
我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发疯没有抑郁,你们在看什么呢?
大家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?你们在看什么呢?
他默默地走路,默默地上课,默默地回宿舍。
新郎官当晚大喇喇出现在了何沿的宿舍楼下,何沿奇怪:“你今晚洞房花烛,来这里做什么?”
“狗屁洞房花烛!”周晏城把他往车上带,“要洞房也是跟你啊,对我来说不过是签了个合同,谈了笔生意,事情忙完了,接我的宝贝儿回家啊!”
周晏城讨好地对他笑,又亲又抱地哄他:“我担心你心里不痛快,其实我也不痛快,我今天随便你处置,打不还口,骂不还手,好不好?”
何沿心想,这一天下来,总算有个人跟他说话,跟他笑了,他不用猜测对方心里是不是在骂他,对方的眼神是不是在鄙夷他,跟周晏城相处至少有这个好处,他生气就会跟何沿吼,高兴就会跟何沿做.爱,简单直接。
那天晚上他跟周晏城回去了,就代表自己接受了被钉在“第三者”的耻辱柱上。
何沿开始学着努力忽视别人的眼光,但是餐厅那一幕彻底刺激到了他,就像是兜头一盆激骨的冰水泼向一个装睡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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