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的清晨,是被消毒水味和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唤醒的。走廊里推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,护士压低嗓音的交谈,远处隐约传来的呼叫铃声,还有窗外灰蒙蒙的天光,一点点渗进死寂的病房。
林晚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痛和胸腔深处沉闷的撕扯感逼醒的。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,每一次掀开都耗费巨大的力气。视野先是模糊一片,只有惨白的天花板和悬挂着的输液瓶轮廓。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,混合着被褥上残留的漂白粉味道,让她本就翻搅的胃一阵抽搐。
她动了动手指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。低头,看见自己那只缠着崭新白色纱布的手腕,正搭在同样冰冷的金属病床栏杆上。纱布包裹得干净利落,边缘平整,完全不同于夏冉那毛糙的包扎。昨晚……不,应该是前夜那场混乱的记忆碎片,伴随着手腕伤口被处理时清晰的刺痛感,潮水般涌回脑海。
冰冷的暴雨,肮脏的小巷,墙上那如同鬼魅索命般的白色涂鸦——“晚&尧不散”,还有……那个撑伞靠近、将她抱起、最后坐在她床边、用那双深潭般眼睛洞穿她噩梦的男人。
周叙深。
这个名字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,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口。他最后那句话,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地捅进了她最深的旧伤疤——“手腕上那道旧疤,是为他留下的吧?阿尧。”
他怎么知道阿尧?他怎么知道那道疤?!夏冉告诉他的?还是……他调查她?昨晚巷子里诡异的涂鸦,和他神兵天降般的出现……难道……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背窜起!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窥视、被算计的愤怒攫住了她!她猛地想坐起来,身体却虚软得如同被抽掉了骨头,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,让她又重重地跌回枕头上,眼前阵阵发黑,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。
“醒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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