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字柒叁贰号房的低气压,在赵铁柱惊天动地的嚎哭和驱之不散的恶臭里,持续了整整三天。那扇破了个大洞的木门,暂时用几块破木板潦草地钉上了,风一吹过,便发出呜呜的怪响,像是灵鼠留下的嘲笑。赵铁柱整个人都蔫了,如同霜打的茄子,再也听不到他洪亮的嗓门和对“甲字号轮回区”前途的憧憬,眼神空洞,偶尔瞥向凌墨床位的角落时,会闪过一种混杂着恐惧、怨恨和极度困惑的复杂情绪。王二狗等人更是噤若寒蝉,走路都绕着凌墨那块“不祥之地”。
凌墨乐得清净。他努力把自己活成墙角的一块影子,白天尽可能缩在屋里运转《忘了吗神功》和引气篇,晚上则溜出去,在远离石屋的山坳里,借着月光和那三块裹着干涸泥壳的灵石,艰难地汲取着其中微弱驳杂的灵气。泥壳的土腥气顽固地附着在灵石表面,每一次都像在啃一块发霉的硬馒头,灵气稀薄不说,滋味更是难以言喻。但灾厄圣体带来的强烈危机感鞭策着他——这点微末的资本,是他在这个诡异世界活下去的唯一依仗。
就在这种压抑又努力“舔砖”的氛围中,第四天清晨,黄组长那标志性的、带着点痰音的破锣嗓子,在丁字柒叁贰号房外响了起来:
“都起了起了!日头晒屁股了!新来的几个,别装死!今儿个有‘好活’等着你们!”
门被拍得砰砰响,钉上去的破木板簌簌掉灰。凌墨和其他人一样,迅速套上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,低头走了出去。
黄组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,眼珠滴溜溜地转,透着股精明和市侩。他背着手,目光在五个新丁身上扫过,尤其在赵铁柱那张依旧残留着惊魂未定和晦暗的脸,以及凌墨那过分安静、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,嘴角撇了撇,似乎对这批“货色”不太满意。
“听着!”黄组长清了清嗓子,努力摆出威严,“咱们净房特别行动组,是宗门运转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!脏是脏了点,累是累了点,但意义重大!干好了,前途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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