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吕弗十五岁就创办电影俱乐部了,而我今年已经二十三了。”李朝闻说。
说没有年龄焦虑是假的,他至今不但没摸到拍电影的门槛,而且连迈步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你刚说他拍的是半自传,那他自己就跟男主角一样,家里、念书都一团糟喔。”于磐沉思着,手里的davidoff白烟盒,被他捏扁又变圆。
“差不多吧。”
“你跟他的差别就在这了啦,你有很好的家人,有很好的现状,拥有的越多,就越害怕。”于磐说完顿了半天,又轻声道:“我就不怕。”
他的话只说了一半,他不怕涉险,但也没有什么愿望能让他舍身以求。
“可能是吧。”李朝闻说。
他内心的困境,三两句话说不清,他知道这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,他只是迷茫,像没戴眼镜就看不清月亮。
“但这样也挺好的。”小李微笑,难得笑不露齿:“哥哥,我想试试,从精灵王子开始,认真拍自己的微电影。”
“好。”于磐笑道。
他再抬头看天时,极光已经降临。
光带像挥舞的彩绸,轻盈地跳跃,仿佛冥天深处点燃了绿色的火焰,被凡人窥见了幽光。
“哇!”李朝闻眼睛亮亮的,惊喜地拍着于磐的胳膊,他打开车门蹦下去。
蓦然回首,那彩绸已经变作三条,夜空像用来泼墨作画的绢布,极光在忘我地恣意挥毫,瞬息万变。
于磐站在他旁边,笑容满面地注视他。
李朝闻忘记了录像、拍照,也不再想其他无关紧要的,他看看震撼人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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