脏仿佛露掉了一拍,整个世界也因此定格了几秒。
他向一侧别过脸去偷笑,细长的眼睛缓慢闭合,又徐徐张启。于脑海间反反复复回味着李岫的话,一遍又一遍。而后又将脸转向另一侧,继续忍不住地偷笑,笑得肩膀起起落落,床板都跟着颤颤巍巍。笑得声音断断续续,做贼一样。笑得一地清冷的月色,也跟着温柔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啊?很好笑吗?”李岫倏地抬起头,小嘴巴高高撅起,眼里瞬间氲起一层晶亮的水光,险些哭了。
“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阿清吓得忙敛了笑意,慌慌张张的解释,“我……我太……太高兴了。没别的意思,真没有……”
“喔。”李岫憋着一腔窃喜,娇嗔地责怪,“傻乎乎的。”
此时的阿清,直挺挺地跪在窄床前,视线与李岫的目光刚好持平。两双眸眼顿时像生了引力般,越贴越近,近到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鼻息。温热,潮湿,轻扑在面颊上,痒痒的,麻麻的。
“别生气了,我不太会说话。”阿清喉咙一阵发紧,声音不自觉微微颤抖,眼里的爱意反倒浓得化不开了。
“闷葫芦。”离得太近,李岫的视线无法聚焦。模模糊糊中,她只觉那对眸眼幽深迷离,宛如夜里坠入星和月的湖水,点点光亮在其中不断闪烁,跳跃,撩拨着她的心弦。
“我是闷葫芦。”阿清呢喃着,大手悄然穿过她的耳际,缓缓游走于那浓密如梦幻海藻般的发丝之间,宛如一抹温柔的风。而后,带着无尽的柔情,轻轻贴上她的后颈,仿佛在触碰这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