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的音节和无法控制的颤抖。这微弱的痛哼在死寂的空旷中,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打破了凝固亿万年的沉寂。
伴随着这声呜咽的,还有身体细微的动作。她极其、极其缓慢地,如同锈蚀千年的机械关节被强行拗动,一点一点、艰难无比地挪动自己的手臂。五指深深陷入冰冷刺骨的淤泥中,指尖触碰到粗糙棱角分明的碎石,传递着真实的痛感。她用尽此刻全部的力量——这力量源于星辰水滴的粗暴淬炼——才勉强支撑起上半身,让自己不再是完全瘫倒的状态。仅仅是支撑起这微小的角度,已经让她眼前阵阵发黑,眩晕如同黑色的潮水般阵阵袭来,冰冷的汗瞬间从额角滑落,混着血污和淤泥,滴落在身下的积水中。
喘息如同拉破的风箱,每一次都牵扯着新伤旧创混合的剧痛。全身的骨头似乎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**,断裂处如同被反复碾磨,新生的肌肉筋膜被强行拉伸,带来火烧火燎般的酸胀痛楚。左手掌心被令牌嵌合的地方依旧灼烫,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暂时冰封,但依旧散发着持续不断的滚烫威胁。
疼痛是最好的清醒剂,也强化了感知。冰冷的浊水浸透了单薄的衣服,紧贴在皮肤上,如同无数冰冷的蛞蝓在蠕动,带走本就稀薄的热量。失血过多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,从骨头缝隙里往外钻。她咬着牙,用那刚刚获得的、被强行灌注的力气支撑着自己,一点一点,如同蜗牛在粗糙的岩石上爬行,艰难地拖拽着沉重不堪的身体,挪向离水面稍远、相对干燥些的岸边石滩。
这个过程无比缓慢,每挪动一寸距离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。肋骨断裂处的剧痛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一次酷刑。被水浸泡撕裂的伤口在淤泥碎石上摩擦,新鲜的锐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。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出抗议的悲鸣。但她眼神深处,那份源自法则烙印赋予的、如同淬火寒冰般的坚韧意志,却在这非人的折磨中愈发清晰、冷硬。额头上那个烙印的印记此刻似乎也微微发烫,如同灵魂深处一座静默燃烧的灯塔。
终于。
她的上半身,至少胸膛以上,爬上了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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