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砖头焊到你娃娃脑壳镐头。
芳岩回过神来,赶紧上前去拉了一拉池妈妈:阿姨。
池妈妈回过身来,握住芳岩的手,紧紧攥着:医生,闺女,我都听你的,求你千万要救救我女。
芳岩连连点头:好,好,阿姨,你冷静冷静,冷静冷静。
池妈妈态度坚定,话糙理不糙,剧院经理无法再反对,急得连连搓手,最后一跺脚,走到一边给剧团打电话去了。而芳岩赶紧一边将手术知情同意书推给池妈妈,一边开始逐项解释:
手术必要性,手术流程,术后的观察,麻醉可能的副作用,种种的风险,芳岩尽量简洁而详尽地将手术的前前后后说个明白。
好在,一场家属谈话下来,池妈妈一直对医院提出的治疗方案十分配合,面上显得十分镇定。芳岩略松一口气。
都明白了的话,麻醉医生将圆珠笔递给池妈妈,请在这里和这里签字。
哎,好,好,池妈妈嘴上这样答道,握住笔,顿一顿,手指却突然之间筛糠一样地开始发起抖来。
芳岩心下恻然,可也只能沉默地看着那一支圆珠笔哆哆嗦嗦地,第三次下笔,才将发颤的池春红三个字签得完整。
而名字签下去的一刹那,声音洪亮的泼辣妇女忽然佝偻下腰去。
池妈妈抖着身体,扶着医院的墙壁,慢慢地滑蹲在地上。
李芳岩赶紧过去搀扶她,靠近了才发现,池妈妈的脸上,不知什么时候,已经是老泪纵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