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瓶茅台酒已经空了一大半,李芳岩眼神空茫,终于是彻底地醉了。
而池小映慢慢松开揪住心口的手指,向着医生伸出手去。
她的手指其实有点发抖,但她轻轻地,坚定地握住了医生扶着酒杯的手。
李芳岩已经醉了。她没有挣开池小映的手,而是顺着池小映的视线,也看向自己的手指。
医生的指节有些宽大,皮肤也粗糙,常年的劳动与清洁,让风霜都显露在这一双手上。
芳岩牵起嘴角,自嘲地笑了。
白衣天使救死扶伤,她说,说起来很崇高。
芳岩笑着反握住池小映的手,轻轻地晃了晃。平时约束着自己不曾说出过的心底的话,终于面对着池小映倾诉出来。
可是,芳岩说,眼里有隐隐的泪光闪烁,做起来太难了。我想,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。小映。
24.3
两个人相对痛饮,一直坐到小餐馆半夜打烊。
月上中天,星子稀疏,池小映同李芳岩互相搀扶,慢慢地沿着大路向李芳岩居住的小区走去。
华平是繁华的都市,即使已经半夜十二点过,主干道上依然车水马龙,时不时有人来往。路灯将两个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夜风吹过,李芳岩的酒意散去一些。她用手背挨挨自己的脸颊。
不好意思,医生说,我酒品不太好,让你见笑了。
她这样说,声音里还有些醉意,其实理智与清醒已经逐渐恢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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