罐破摔的模样: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,我还是很累,想再睡一会。陆师姐,去听戏吧,虽是假神,但比真神有情有义。
陆师姐轻轻叹息一声,关好大敞四开的窗,坐到我脚边,拖过一床被子压在我的脚上:若想家,便回去看看吧,宗主并未命我即刻押你回寒川幽闭之地,我想她也是默许你回家探望母亲的。润青,没人讨厌你,你师姐更不会讨厌你。
陆师姐,不必安慰我了。
我没有安慰你,是它们要安慰你。
我扭过头,只见陆师姐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两壶酒,白釉陶瓷壶,壶身一只丹顶鹤,正是那与举世闻名的毒药同名同姓的岭南地方酒鹤顶红。
我怔住,好一会才缓缓坐起身:陆师姐这,这犯了宗门戒律。你从未犯戒,为我不值的
谁说我从未犯戒,只是你不知道而已。
71.
我盯着陆师姐,无比惊愕,连那一桩桩一件件积压在心头的伤心事都暂时忘到了脑后。
陆师姐抿着嘴笑,眉眼异常柔和,半点没有平日里不苟言笑,端正严肃的模样。她就这样看着我笑了一会说:上元节,一年只这一次,又不在宗门,而是在你的家乡,怎样,够不够情有可原?
陆师姐?
是我。
陆师姐?!
是我,没有被夺舍,也没有戴面具。你摸摸看?
我不敢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