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揉就碎,香气弥漫,难以言喻的温暖。
郁润青忽然有些困倦,很愿意找个舒服的地方倒头睡一觉。然而天公不作美,她才走到山坡上就起了风,天边遥远的云像夜幕里的孔明灯,一眨眼就从远处飘到了正上空。
似乎是要下雨了。
躺到草地里,闭上眼睛,郁润青真希望自己一睁眼,又是熟悉的地方,熟悉的人。
沈墨走到她身旁,垂眸看着她的脸,虽然穿着最粗糙朴素的深色棉袍,但那张脸极其白皙鲜润,在草原凛冽的风中仍透着几分冷森森的潮湿,像是精雕细琢的一樽玉人,却没有多少活人气。
郁润青刚来到阿郎山那一日,便是这副模样。
你还活着吗?
郁润青倏地睁开眼,眸光微亮,似破晓时分若隐若现的两颗星子。她皱一皱眉头,抱怨说: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。
有声音,是你没听见。沈墨问:你在想什么。
郁润青又闭上眼睛,长睫轻颤,过了好一会才说:想我爹娘,他们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,对吧?
沈墨席地而坐,用轻而慢的语调说着自己的家乡话:我不知道。
瑶贞和钟知意一定知道。郁润青也说她的家乡话,异族的语言,古老而神秘:可我不敢问,不知道最好,就当他们还好好活着,还在等我回家
她是真伤心了。沈墨看了眼天上越来越厚的云层,没有再开口。
静默片刻,郁润青突然坐起身,看着沈墨说:我好饿,有没有什么吃的。
她们两个离得这样近,沈墨可以清楚看到郁润青微红的眼圈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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