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郁润青想,她远比长寒要幸运的多,不怪师父当初说她是深受天道眷顾和垂爱的人。
其实很长一段时间,郁润青都在心里暗暗埋怨那个将她丢给天道就一走了之的师父,所谓眷顾和垂爱,于彼时的她而言简直是一种嘲讽。寒川那么冷的地方,一年当中有半年都在飘雪,她的心魔也总是出来作怪,无数次把她拖到玹婴留下的沸腾的沼泽中,让她孤寂与苦闷里始终耿耿于怀。
难得片刻安静,也是被那莫名的失落所笼罩。
只是从前她不假思索的将这份失落归于对玹婴的感情中,而错过了每一个风雪停息的好天气,她都会不断地望向窗外那是在期望落空的失意与寂寞。
如今看着熟睡中的陆轻舟,回忆着那段过往,郁润青只有感恩戴德,不仅对天道,而是全部,所有,一切,都感恩戴德。
水开了,她倒出一杯晾在床边,终于可以躺下。
陆轻舟似乎被她惊动,呢喃一声,是唤她的名字:润青
郁润青握住枕边人的手,什么也没有说,什么也不必说。
月落参横,这醺酣的一夜悄然逝去,两个人都做了一场格外甜蜜的美梦。
不过那天香酒实在不同凡响,余韵悠长,害郁润青昏昏沉沉了一整日,决心之后一个月内滴酒不沾。
可三日后的晌午,瑶贞过来传话,是闻掌教得知了她恢复记忆的消息,特意备了薄酒,请她去登云峰小坐。
郁润青从前就对闻掌教敬畏有加,和陆轻舟结为道侣后更是毕恭毕敬,一听闻掌教请她喝酒,心都停跳了一下。
她问瑶贞:你师父说没说找我什么事?
瑶贞眨巴眨巴眼睛:你去了不就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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