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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一段录像,好几年前了,梁思谌和梁思悯从小就吵吵闹闹,两个人脾气一个比一个坏,谁也不让着谁,但大多数时候只是闹腾,没真生气过,有一回却吵得很凶,各自摔了门回房间,没多会儿又出门去,晚饭谁也没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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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会儿梁正平和周邵红都不在家,云舒一个人吃晚饭,家里来客人,她去招待,别人问她是谁,新来的管家对她有偏见,故意着,不帮她解围,云舒局促地站在那里,好久才说一句:“我……借住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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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人走了,云舒在客厅发了会儿呆,一个人在院子里侍弄花草,他们家的花园特别大,每次换季的时候,都需要请上七八个人来翻弄花园,那天云舒给花剪枝,从这头到那头,剪了整整四个小时,她沉默着,好像在发呆,又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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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种无声的倔强,她无法从这个家里找到安全感,她拼命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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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只是个小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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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小孩会思考“我配不配待在家里”的问题,但云舒会,这里本就不是她的家,她已经没有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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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回来周邵红和梁思谌都发了好大的火,周邵红把新来的管家辞退了,梁思谌陪着云舒,第一次有些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,也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她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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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一意孤行,这种事迟早会再发生,而且会更严重,更不可挽回。从前你还可以想办法弥补,但如果是你自己亲手把她从家里推出去,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了,但你让她去哪里呢?梁思谌,你有没有想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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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过。”梁思谌站在那里,背脊挺得笔直,眼神从凄惶转为病态的偏执,“妈,你了解我,我没有让你费过心,是因为我做事向来有分寸。你以为我只是头脑一热吗?我比你早很多年思考这些问题,比你想得更多更深、更久远,我有一阵,常常闭上眼就在思考,我做过的假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我一遍一遍地推演每一种可能,想要消除一切隐患,但没有一个假设,是我放弃她,另寻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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