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为什么。”桑落收了手机,拿出钥匙,深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。
打开门的那一刻,桑落心里还有着一丝期待,期待之余是对郑嘉琢的担心,但是门内发生的一切都在挑衅式地向他宣告他的担心都是个笑话。
这套房子并不大,客厅也就三十多平,桑落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颇为嫌弃房子的布局,觉得一些大的家具很老旧,后面住着住着他硬是看顺眼了,偶尔也觉得那个橱柜也没那么丑,往上面放了个伏特加瓶子,郑嘉琢还在花店工作的时候会带风信子回来,插进酒瓶子里看起来也不赖。
但现在橱柜上放着的酒瓶已经摔碎,客厅里东倒西歪地躺着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,喘着粗气,肉眼可见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伤,爬都爬不起来,唯一直起身子坐在凳子上的是郑嘉琢。
他甚至还穿着桑落买的藏蓝色毛衣,藏蓝色衬得他冷凌凌的,头发还没来得及去剪,黑发垂下来,遮住了眼角,但并没有掩住他锐利的眼睛。
脖颈上一道血线,左臂的袖子都被划开了,鲜血几乎把藏蓝染成黑色。
在桑落印象里从来不抽烟的郑嘉琢咬着一根烟,把房间熏得很呛人,他腿边躺着个人,奄奄一息地说着求饶的话。
郑嘉琢踩在那个人的头上,把那个人的脸压得变了型,说出来的话也走了音,桑落听了一会才发现他说的是“郑董饶命”。
就在那一瞬间,面前的郑嘉琢不再是与他相伴三个月之久的男人,不是挂着被包养名头对他百依百顺的金丝雀,而是染了血,野心勃勃手段残忍的郑董。
可是郑嘉琢此时却开口了,他咬着烟,说话有些含糊,但桑落还是听清楚了。
“啧,废话真多。”他抬起烟,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漂亮眼睛,让桑落经常会看着看着就会走神的眼睛里面是让桑落陌生,不,熟悉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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