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卡,边缘已经有些磨损。
“江…江先生…”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破碎得如同被车轮碾过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,“这次…要…要赔多少?”我把那张薄薄的卡片伸向他,仿佛捧着自己被碾碎的心肝。卡片在剧烈颤抖的手指间可怜地晃动着,“卡…卡里…大概还有…八万七千六百多…”后面那个零头,我记不清了,只觉得羞耻和绝望像墨汁一样糊住了口鼻,“不够…我…我签协议…用工资…一辈子…慢慢还…”眼泪终于决堤,汹涌而出,模糊了眼前那片令人作呕的墨黑和他深沉的轮廓。一辈子?多么苍白又无力的承诺。面对那墨海中沉浮的明代族谱,我渺小得如同尘埃。
我低着头,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,洇开深色的小点。不敢看他,不敢面对那必然的雷霆之怒,或者更可怕的、彻底的失望。
时间在绝望的泪水和墨臭中煎熬地流逝。几秒钟?抑或是几个世纪?预想中的斥责或冰冷的赔偿协议并未降临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声极轻、极沉,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的叹息。紧接着,在我模糊的泪眼前,出现了一双沾满尘土和点点墨渍的工装靴。
他站到了我面前。
然后,在我和老张惊愕到失语的目光中,江临,这个无论何时都挺拔如松、气场强大的男人,竟缓缓地、单膝跪了下来。
跪在了这尘土飞扬、弥漫着墨汁恶臭的工地之上。
他微微仰头,深邃的眼眸穿过我泪水的屏障,直直地望进我的眼底。那双眼睛里,此刻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——无奈,疲惫,一丝劫后余生的荒谬,还有……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、灼热的决心?
他沾着墨迹和尘土的手,伸进了同样污迹斑斑的工装夹克内袋,摸索了片刻。
然后,他缓缓摊开了掌心。掌心里躺着一枚戒指。戒托是简洁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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