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观而已。"那你观察到我什么了?"阮晓半开玩笑地问。周沉认真地看了她一眼:"你翻书时总是先摸书脊,看画时会不自觉地歪头,笑的时候左边有个酒窝。还有,你衬衫上的颜料,群青和赭石,染迹很新鲜,应该是今天上午画画时弄上去的,画了天空和土地?"
阮晓瞪大眼睛,有些不可思议地问:"你怎么知道?""猜的。"周沉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,"群青适合画清晨的天空,赭石是你鞋底有红土,城西艺术区后面的荒地才有这种土。""天啊,"阮晓惊叹,"你简直是个行走的博物馆。"周沉的笑容消失了,眼神黯淡下来:"只是一些无用的知识而已。""才不是!"阮晓不假思索地抓住他的手腕,"这太厉害了!我们写生课的老师总说要'看见'而不只是'看',你就是那种真正能'看见'的人。"周沉低头看着她的手,没有挣脱,但全身都绷紧了。阮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,连忙松开。"抱歉,我太激动了。""没关系。"周沉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"只是有些不习惯。"
他们走到公园中央的小湖边,雨已经停了,但两人依然共撑着一把伞。
湖面泛起涟漪,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偶尔飞过的白鹭。
"我小时候,"周沉突然说,"曾经想学画画。后来老师说我没有天赋。说我颜色感不好?"阮晓皱眉:"哪个老师会这么对学生说话?""他说得对。"周沉苦笑,"我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。"阮晓心中一动,想起刚才他说卡拉瓦乔的画里有光。原来那不是随便的评论,而是他内心深处的共鸣。"周沉,"她转向他,认真地说,"你知道为什么卡拉瓦乔的光那么动人吗?"周沉摇头。"因为黑暗。"阮晓说,"最深的黑暗才能衬托出光的珍贵。如果你真的看什么都灰蒙蒙的,就不会被他的光打动了。"周沉怔怔地看着她,嘴唇微微颤抖,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。
阳光突然穿透云层,洒在湖面上,也照亮了他的脸。"到了。"周沉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地铁站入口。阮晓惊讶地发现,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了将近四十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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