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的窄路。直至今日,我才看清,这盾牌早已锈蚀千疮,这长矛所指,不过是更深邃的黑暗!‘天平计划’非为公正,实为权力寻租之网!款项流向何处?判决何以扭曲?我手中沾满的,何止是委托人的血泪?更是这所谓‘正义’机器碾过无辜者时,溅起的肮脏油污!我无力挣脱,唯以死明志,望此残躯,能化作一记‘倒脱靴’!弃此残命,敲醒装睡之人!撕开这程序正义之下,脓血横流的腐肉!”
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,扎在周铮的眼球上,扎进他构建了半生的信念根基里。他感到一阵眩晕,手指无意识地收拢,那份遗书在他掌心皱缩,发出轻微又刺耳的声响。程序正义的外衣被陈哲用最惨烈的方式从内部撕裂,露出下面权力寻租的狰狞獠牙。他赖以呼吸的空气,仿佛瞬间变成了这间屋子里弥漫的、陈腐纸页的酸败气息。
“啧。”
一声极轻、极冷的嗤笑,像碎冰碴子溅落在周铮紧绷的神经上。
陆临野不知何时幽灵般出现在门口,倚着门框。他双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里,身姿是惯常的松弛,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疏懒。但他的眼睛,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此刻正穿透房间内令人窒息的混乱与悲怆,精准地落在陈哲僵硬的尸体上。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,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,如同在评估一件失去了所有价值的残次品。
“倒脱靴?”陆临野薄唇微启,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凿进死寂的空气,“好算计。活着的时候,用那些漂亮话织锦缎,把自己裹成个圣人模样,心安理得地站在道德高地上,吸食着那些走投无路者的信仰和感激。现在呢?锦缎破了,脓流出来了,发现兜不住了,就选这么个‘壮烈’的死法,把自己最后一点骨头渣子也榨出点‘警世’的油水?”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,那弧度里浸透了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伪善者的死,倒是比他们活着的时候,诚实得多。至少,这滩烂在地上的脓血,看着真实。”
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剜在周铮心口那道被陈哲遗书撕开的裂隙上。陆临野的冷酷如同实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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