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记忆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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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白的素描勾描，一个少年劳动者，低着头扛着沉甸甸的油棕果，他的身体在周围茂密的植被衬托下，显得越发瘦小，随时都要被吞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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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阿强是很多年的朋友了，他后来出国学习，也就渐渐断了联系，去年他回到兴城联系我，我们也就做了邻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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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叔背着手，看着那副《油棕记忆》，语气有些怅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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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这幅画里面的少年，就是我。华人新村的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冷战时期吧，那个时候英殖民在马来实施‘紧急状态’并推行‘新村政策’，所以很多华人社群就被强制迁移，油棕，橡胶，马来的经济奇迹的背后，都是剥削的血汗劳力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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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阿爸带着我一同过番，颠沛流离的船上，每天都有被扔进海里的尸体，哪怕到了这边，也没有想象中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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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棕很重，扛得多了，肩膀就会留下深红的疤痕，还会有溃口的疮疤，一代又一代的华人，就是扛着这些伤痛，靠着拼劲和韧劲，在这南洋的丛林里扎根，生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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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叔转过身面对明禧，眼底涌现淡淡的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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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纪大了，就是爱说这些老历史，你比阿路那臭小子有耐心多了。我经常跟他说这些，小时候还听得认真，长大了越来越不耐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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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禧垂下眼眸，不动声色地掩饰心底的怪异，又联想到宗路跟她说过的话，用平常的嗓音回道：“我之前做策划案，也了解过这些历史，但毕竟都是些文字资料，没有你们亲自经历过的来的深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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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候的记忆太痛苦了，割橡胶，洗琉琅，摘黄梨，做叁行工，七八九口人都挤在一起，床褥会长满虱子，阿妈她们会一边晾衣服，一边赶老鼠。”锦叔的声音变得沧桑而悠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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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都过去了……”明禧安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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